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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CP】稷下区档案（C6）

悬疑题材，调查局流水账，警察故事，主CP：云亮、超懿、信白、铠约。不定期更新，至多三章一个案子。本文7500+，注意时间。

 

 

Chapter6 天然酒家杀人案

 

 

01

 

在短短一个月内，每当露娜值班，铠就会不请自来，百里守约已经习惯了铠时不时地来家里蹭饭，顺便教弟弟做作业的日子，并且也颇有乐在其中的感觉。铠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高冷严肃，有的时候甚至会和弟弟玩到一起，百里守约经常看着两人下象棋——当然，大部分时候是百里玄策获得胜利，最后一块肉就会进到他的肚子里。

 

“铠，下次你直接来就好，不用带这么多食材，我和玄策午饭都不在家吃，你带这么多我们也吃不了。”

 

“没关系，玄策在长身体，你也要多吃点。”铠笑了起来，“最近还忙吗？”

 

“还好，据说十月份有其他城区的警察下场，我们正在整理需要的资料。”

 

铠帮百里守约把盘子端进厨房就被百里守约赶到了门口，干脆倚在门边看着百里守约刷盘子，温柔的目光把百里守约的侧脸灼得通红。

 

“你快去客厅坐着去，洗碗有什么好看的。”

 

“挺好看的。”

 

百里守约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到中国的？”

 

“十年前，上高中的时候。”铠淡淡笑道，“本来是来做交换生见世面，后来舍不得走了，就在这里建了分部——现在是总部了。”

 

“舍不得走了？”百里守约疑惑道，“是因为这里的饭很好吃吗？”

 

铠忍不住笑出声，肯定道：“差不多，我更喜欢这里的人情味，饭也是真的好吃，中国的厨师都很厉害。”

 

“喜欢就好。”百里守约擦干手里的盘子，“你想吃什么可以提前告诉我，我给你做。”

 

铠碧蓝的眼眸亮晶晶的，一瞬不瞬地盯着百里守约，百里守约被他盯得晕晕的，手被牵住都反应不过来。

 

“守约，我……”

 

“哥哥，我做完……哥哥？”

 

百里守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手，僵硬地目视前方，铠倒是一点都不害臊，依旧盯着百里守约红彤彤的耳朵——其实自己的耳朵也红了个透。百里玄策看着两个人这个样子，联想到百里守约的取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直接走过去拉着哥哥的手往外走，留下铠独自一人蒙圈地站在厨房里。

 

“哼，无事献殷勤。”百里玄策小声道。

 

铠不明所以地歪歪头，显然没听懂百里玄策的话中之意，但是百里守约可是听了个正着，不免有些尴尬，小声道：“玄策，不能没礼貌。”

 

“哼。”百里玄策正经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回你家去。”

 

“玄策。”百里守约有点着急，这次铠听懂了，这是赶他走呢，点头道：“嗯，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

 

铠前脚踏出房门，百里玄策就开始盘问了。

 

“哥，那个老外对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玄策，下次不许这么没礼貌了。”百里守约无奈道。

 

百里玄策还沉浸在哥哥被老外拱了的画面中无法自拔，忿忿道：“我说他怎么总往咱们家跑，之前还以为是白哥信哥那样的朋友，没想到竟然对你有歪心思！”

 

百里守约摇头道：“玄策，我们还没……”

 

“要是你们在一起就晚了！哥，你可不能和这个老外好上。”百里玄策认真道，“这家伙不是阿尔卡纳的总会长吗？肯定是个一肚子坏水的花心大萝卜！还不知道和多少人谈过恋爱呢！”

 

百里守约顿了顿，倒是没有反驳。

 

“哥，你不能被他的外表骗了！”百里玄策痛心疾首道，“你那么重感情，和这种人呆不到一起去的！”

 

“可是他……”

 

“我不管，他套近乎这么有一套，说他没经验我可不信！”百里玄策越说越激动，“哥，你不会喜欢他吧？他有什么好的！一张扑克脸，饭吃的还多！”

 

百里守约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02

 

百里守约确实是个温柔的人，但他也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和独立的思考——百里玄策是他最爱的弟弟，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想到铠真诚的双眼、对妹妹的爱护和责任以及即使面对炸弹的危险也选择在自己身边并肩的勇敢，又对这份似有若无的感情产生了犹豫。

 

过度思考的后果就是晚上睡得不是很好，第二天眼底有了淡淡的乌青。

 

百里守约比平时多睡了五分钟，起床之后给自己和弟弟煮了馄饨，百里玄策和对门的东方曜骑车上学，而自己则是骑着电动车去上班。

 

不过今天还没来得及到警局，就接到了露娜的电话。

 

“喂？露娜，有事吗？”

 

“守约哥，你还没到警局吧？天然酒家接到群众报警，有人死在了二楼的值班室，我记得你家离得近，方便直接去看看吗？”

 

“好，我就在附近。”

 

“嗯，云队他们马上就到。”

 

百里守约挂断电话，穿过前方的街道，来到了天然酒家。天然酒家的门口聚集了不少群众，大多是听说出事了来凑热闹。

 

“我是警察！大家让一让！”百里守约拿出警察证，举着证件穿过人群，在门口见到了惊慌失措的老板娘。

 

“警察同志！我爸、我公公死了！”老板娘似乎被吓得不轻，舌头都捋不直。

 

百里守约安抚道：“案发现场呢？没有破坏吧？”

 

“没有、我们都没敢进去，都是血……”老板娘已经四十多岁，旁边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百里守约问道：“谁报的案？”

 

“我。”年轻男人走过来，“上面死的是我爷爷。”

 

“保护现场，禁止任何人进入二楼，马上把所有工作人员聚集在这里。”百里守约转身对门外看热闹的人说道，“街坊邻居们，大家不要看热闹了！快点让出道来，警车马上赶到！”

 

老板娘被年轻男人搀扶着坐在了一楼大厅内，年轻男人说道：“警察同志，我们十点开业，后厨和大堂都还没到。”

 

“你们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年轻男人说道：“今天早晨，我爸出去进货，我和我妈来这，看到侧门开着，以为进了贼，就去二楼找我爷。平时晚上我爷都住在二楼东头的房间，我们就去看，结果我爷人都凉了，墙上都是血。”

 

“昨天晚上有没有异常？”

 

“没有，因为最后一桌客人走得早，十二点半就都下班了，我爸我妈和我是最后走的，只有我爷在里面。”

 

“你爷爷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老板娘说道：“六十八岁了，叫刘壮志。”

 

“通知你爸爸了吗？把你爸爸也喊回来。等一会儿员工上班之后都聚集在这里，等着问话。另外，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有没有仇家，还有开除的员工，都仔细想想……”

 

“守约！”

 

韩信和李白走进了大厅，赵云、马超、诸葛亮紧随其后。

 

“在这里。”百里守约挥挥手，几人聚在了一起。

 

 

03

 

“梳理一下，尸体方面，案发现场在天然酒家二楼东走廊尽头的南侧，死者仰面躺在单人床上，但致命伤是钝器击打后脑造成的，说明凶手曾经挪移过尸体，但就血迹分布量和痕迹来看，该房间应当确定是第一现场。”韩信说道，“同时，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凶器，应当是这个碎裂的钢制热水壶，死者身上没有抵抗伤，大概率是被偷袭的，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

 

赵云补充道：“在酒楼二楼西侧北面第一间房的窗台上发现了两枚不同的鞋印，和死者的鞋印不相符，大概率是凶手翻窗进入留下的，推测为多人作案。”

 

“财务方面，死者身上的几百元现金以及一个小型保险箱遗失，大堂内账房六百元假币遗失、十元纸币遗失、可乐两瓶遗失。”马超吐槽道，“这凶手有病吧，还喝可乐。”

 

“看来心理素质不错。”诸葛亮讽刺道。

 

“接下来就是人际关系，我刚刚问了个遍，不论是老板一家还是员工，都说自己没什么仇家，我让他们好好想想。”李白走过来，把一个大本子放在桌上，“这是自五年前餐馆开办以来所有员工的就职记录。”

 

诸葛亮接过本子，打开名册一栏，最近开除的就有一个。

 

“老板，”诸葛亮望向身边呆滞的中年男人，“这个夏宇航，是主动辞职还是被你们开除的？”

 

“啊？哦，他是和客人起了冲突，就跑来喊不干了。”老板突然回过神来，说道，“说起来，他好像还说早晚让我们好看之类的话……”

 

诸葛亮皱眉，在平板电脑上记下这个名字，继续检查名册，找出最近半年辞退的员工，在电脑上查询。

 

赵云从楼上下来，问道：“怎么样，有新的线索吗？”

 

诸葛亮盯着平板电脑，说道：“这个夏宇航，二十周岁，曾经任职服务生，还给老板家下过狠话，是前天辞职的。”

 

“这么近？”赵云俯身凑过来，“照片上这个？”

 

“嗯。”诸葛亮把夏宇航的信息拖拽到调查局公网内，立刻找到了其行动轨迹。

 

马超问道：“那我们现在把他找来审讯一下？”

 

诸葛亮和赵云一致表示赞同。

 

除了人际关系，现场的鞋印也是办案的重点，韩信盯着窗台，皱着眉问道：“就这一个鞋印吗？”

 

“是。”李白说道，“想找到这个鞋印主人的行动轨迹，需要技术组过来找，你看是看不出来的。”

 

“奇怪，这里明明有两枚不同的鞋印，怎么案发现场一个都找不到。”韩信揉了揉眉心，“该不会准备了鞋套吧？”

 

李白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包厢内转了一圈，摇头道：“不好说，如果从这里翻墙进入，不会吵到东侧走廊的人，但是走过去也有一段距离，说不定是一落地就把鞋子脱掉了呢。”

 

“很有可能……”韩信继续说道，“再回一下案发现场，看看那边的痕迹。”

 

“不用看了。”百里守约从包厢外走进来，拿着手机，“看这个痕迹，很像针织品揉压的印记，大概率是凶手穿着袜子踩到了血滴上，虽然只有这么一点点。”

 

“团伙作案……”韩信甩甩马尾，“一会儿让诸葛去查一下榜上的团伙和失踪人口，以防万一。”

 

李白正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李白接通了电话，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李白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韩信和百里守约交换了一下线索，正准备离开包厢，却发现李白以极其少见的难看的表情和电话那头说着什么，语气冷硬，甚至咬着牙。

 

韩信走了过去。

 

“不说了，我在上班。”李白不等对面回复就挂断了电话，韩信走过来拍了拍李白的肩膀，并没有说话，李白深吸一口气，难得地无视了韩信的目光，径直走出了房间。

 

韩信不明所以地歪歪头，还是跟了上去。

 

 

04

 

短短两天，天然酒家的事情就在街访间传遍了，夏宇航自然也跑不了，案发后第三天就被赵云和马超逮回了调查局。

 

“夏宇航，你今年才二十岁，干什么不好，非要入室抢劫杀人？”李白挑眉道，“大好的青春想结束了是吧？”

 

“不、不是的！警官，我真的没杀人！”夏宇航哭丧着脸，“我只是越想越气，去偷了点东西，绝对没有杀人！我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撒谎！”韩信的声音把夏宇航吓了一跳，差点哭出来，韩信却不依不饶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对你的罪行供认不讳，说不定还能判你个死缓！你要是非要犟嘴，可就缓不成了！”

 

“警、警官，真的不是我……”夏宇航被吓得细声细语，“我真的，真的没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白拍拍韩信的胳膊，挑眉道：“那我问你，8月19日凌晨一点，你在哪里？”

 

“我，我在天然酒家，但是我是去偷东西的！我没杀人！”

 

“什么意思？你偷了东西就走了？”李白一脸不信，“你觉得这话有可信度吗？”

 

“真的！我是凌晨一点去的，真的只是在偷东西。”

 

韩信皱眉道：“你偷了什么？”

 

“两瓶可乐，账房里拿了几百块钱，后来又拿了十块零钱。”夏宇航带着哭腔说道，“谁知道那钱是假的啊……”

 

李白和韩信对视一眼，有些半信半疑，韩信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见到其他人出现在天然酒家内？”

 

“没有……”夏宇航满脸委屈，“我没有杀人……”

 

李白不耐烦道：“我们是问你，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你是单独行动吗？有没有同伙？”

 

“我、我是约了董卓越去偷，但是他没来啊……”

 

“谁！”韩信立刻瞪大了眼睛，“你约了谁？”

 

“董、董卓越……”

 

 

“这个人确实也是嫌疑人之一，云队和小超正在找。”百里守约说道，“后厨的厨师说，之前他和夏宇航称兄道弟，经常看到他们一起去吃饭。而且这个人也对老板一家有所不满，最近也准备离职，不过还没走，这次一出事，干脆来都不来了。”

 

“是案发第二天就没来吗？”

 

“是，所以才蹊跷。之前我们和老板沟通过，并没有告知工作人员酒家内的情况，目的就是把人聚集起来问话，而他却好像早就知道这边出了事似的，根本没有出现过，也没有联系老板和经理。”

 

诸葛亮皱眉道：“夏宇航今年只有二十岁，文化程度不高，家庭背景简单，没有案底，如果真的杀了人，很难维持这个水平的心理素质，他说的很可能是真话。”

 

百里守约歪歪头，“亮亮觉得他没有杀人？”

 

诸葛亮点点头，又摇摇头，犹豫道：“只是推测，还是要看证据，现场的鞋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他的袜子并没有血迹，如果凶手是从二号房拖鞋再去一号现场实施的凶杀，按照现场留下的痕迹，一定会在袜子上留下血迹，但是他没有，他家中也没有这件东西。如果夏宇航坚持不承认，证据也不够充足，更何况当晚有两个人到场。”

 

“说得对，还是要等到餐厅工作人员全部排查完成才能继续推理。”百里守约耸耸肩，“云队和小超还在外面跑，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诸葛亮拿起震动的手机，“已经来电话了。”

 

 

05

 

赵云电话里告诉诸葛亮，董卓越已经离开了他的住所，很有可能是畏罪潜逃，于是准备和马超一起跨省追人，去董卓越的老家逮捕他，需要出动更多的警力。

 

诸葛亮和百里守约就直接出车了。

 

李白从审讯室出来就一直表情严肃地盯着手机，韩信整理完资料，实在坐不住了，伸出手在李白面前晃了又晃，李白总算抬起了头。

 

“怎么回事，茶饭不思的。”韩信问道，“晚饭吃什么？”

 

“随便，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遇上事了？”

 

李白对上韩信关切的眼眸，一时有些无措，往常遇到糟糕的事情，他都会关上门解决，倒也不觉得怎么样，但这次糟心事来势汹汹，韩信偏偏又关心起来，李白突然就委屈了。

 

“嗯……没什么事，你快去给我买饭。”

 

“真没事？”韩信伸手在李白额头上碰了碰，“注意身体，我去买香锅。”

 

李白顿了顿，突然出声道：“韩信。”

 

韩信正要出门，听到李白的声音，回过头来，“什么事？”

 

“我……我饿了，你快点回来。”

 

 

李白的语气太过柔软，和往常不太一样，韩信心里莫名地辗转，就像被谁轻轻攥了一把，又闷又酸，直接导致韩信仅仅花了十分钟时间就买到了两公里以外的麻辣香锅，端到了李白面前，甚至顺手带了两杯葡萄汁。

 

“怎么了，小白？”

 

李白已经恢复了平日的表情，听到韩信的关心，笑嘻嘻道：“没什么，就是饿。”

 

“放屁。”韩信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专心致志地望着李白，“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没什么大事，你操什么心啊。”李白吃掉了香锅里所有的虾仁，恐吓道，“再不吃水煮肉片也没了。”

 

“要不你回去处理，我自己值班也可以。”

 

“赶人了？”

 

“怕你有事。”韩信皱眉，“你又不让我帮忙，连说都不说……”

 

“韩信，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李白耸耸肩，“云队都没有这么黏人。”

 

韩信翻了个白眼，真是好心没好报，直接化身干饭人，不理李白了。

 

李白笑意盈盈地盯着韩信的侧脸，心情变好了太多。

 

 

另一边，四人正在商量去哪里找董卓越。

 

“他叔叔说他不在家……濮阳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人呢？”马超皱眉道，“酒店就有一百多家，说不定还有小酒店。”

 

“我们直接去他家就好了。”诸葛亮说道。

 

赵云疑惑道：“亮亮，那样不会打草惊蛇吗？”

 

“他出不来的。”诸葛亮拿出手机，“董卓越对天然酒家的不满大多是因为薪酬，据我所知，管理财务的死者更是能省则省，对员工的薪水把握也非常苛刻，这也是许多服务人员辞职的原因之一。董卓越偏偏是个喜欢追逐潮流、爱慕虚荣的人，曾经有过购买上万元球鞋的消费记录，昨天也有购买千元手表的记录——要知道，他的月薪只有3500元，他的朋友也反应他是个‘月光族’，亲友很多都是他的债主，这一个月的薪水还没发，即使算上赃款，他手上能用的钱也不超过500元。”

 

“所以，他就不会住那些高消费水平的酒店？”百里守约摇摇头，“但是他应该也不会直接回家吧？”

 

“会，他的叔叔撒谎了。”诸葛亮说道，“董卓越的手机定位一直在城西，不可能没去过他叔叔家，我们越早去他叔叔家，越能拿到更多线索——其实我觉得，他人就在那里。”

 

赵云点点头，“那我们就去看看。”

 

 

06

 

“孔明是这么和你们说的？”司马懿挑眉道，“然后就抓到了？”

 

“嗯，亮哥很厉害。”马超亮晶晶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崇拜，“只是和董卓越的叔叔打了电话，就能结合数据精确计算董卓越的财务状况，把人揪出来……我在调查局工作半年多了，也还是比不上亮哥啊。”

 

“呵，都是有漏洞的推理，运气好罢了。”司马懿反问道，“如果董卓越非要拿五百元住店，也能找到小旅馆，到时候再去他家堵人，反而会让董卓越仓皇逃窜。”

 

“嗯……但是，逃窜的话，会被精准定位吧？毕竟通行是需要行程码的，而且他叔叔见过他的话，应该能获得其他消息？”

 

司马懿轻轻“哼”了一声，“既然诸葛亮那么厉害，你去和他学吧。”

 

马超愣了愣，脑子难得灵光一回，马上说道：“不要，亮哥虽然厉害，我要学的东西却只有懿哥才能教我。”

 

司马懿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幼稚的话，不觉有些尴尬，马超倒是没事人似的凑上来，看司马懿捣鼓了很久的沙盘——灰色的城堡，孤独持剑的勇士，黑色的恶龙站在他的对立面，双方似乎在久久对峙。

 

这……是懿哥的内心世界么……

 

“你没事做了么，赖在这里不走？”

 

马超丝毫没有被送客的自觉，“没事了呀，董卓越一到稷下就都招了，他怎么进的房间，杀人之后怎么处理的现场，还有听到夏宇航下楼之后怎么偷偷穿鞋跑路的过程，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司马懿点点头，“你不用写卷宗？”

 

“这次信哥写，我们签字就好了。”马超靠在司马懿旁边，“懿哥，你喜欢吃什么？我最近在学做饭，可以做给你吃。”

 

“不用，我不吃。”司马懿推了推马超的头，“出去，我要备课了。”

 

“唔……”马超无奈地站起身，展开一个笑容，“好，那我明天再来，再见啦懿哥。”

 

马超离开了办公室，司马懿仍然盯着面前的沙盘，无意间瞥到旁边的摆件，轻轻抬手拿起一只紫色的小狗，放在了恶龙的身边。司马懿愣愣地看着，看了一会儿，还是轻叹一声，把小狗放回了勇士身边。

 

 

这次铠打来电话时，百里守约没有让他直接上楼，而是自己下楼和他见面——玄策说得没错，他们确实还不够了解彼此，或者说，他们根本无法真正了解彼此，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铠，我想了很久，我之前确实对你有好感，但是我们还是没有什么可能的。”百里守约不敢看铠的眼睛，“我懂你的意思，我也喜欢男人，但我们真的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铠的声音依旧沉静，却多了几分委屈，“我以为你已经接受我的存在了。”

 

“没有人能否定你的存在。”

 

“我中文不好，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铠轻声道，“我很喜欢你，请你不要把我排除在外。”

 

“在稷下，我们讲究‘门当户对’，你和我，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百里守约无奈道，“我已经仔细想了很久了，我们真的不太可能，过了这段时间，你也会冷静下来的。”

 

“就因为，门，你就要拒绝我吗？”

 

“……铠，那个词语……”

 

“我懂，我只是急，说不出来。”铠的语气很是无奈，“不可以相信我吗？我是值得信任的，你知道的。”

 

“但是感情不是做生意，如果你是合作伙伴，我会很信任你……”

 

“守约……我听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突然不喜欢我。”铠似乎有些难过，百里守约还是没有抬头，铠继续说道，“我很努力，我喜欢你。”

 

“太快了，铠……你可能只是觉得我合适，或者觉得我新鲜。”

 

“合适不好吗？我也不是喜新厌旧的人。”

 

百里守约有些无奈，他干脆说道：“我没有那么喜欢你，只是有好感，现在没有了。”

 

铠没有回应。

 

百里守约转身就走，不给铠反应的时间，直到百里守约上楼了，铠才慢慢明白过来，百里守约的意思是，不喜欢自己？

 

其实今天来找百里守约，还有其他事情想要请教，但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对方就直接说出了这样的话……铠顿时有些挫败，只能走回车内，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最糟心的事情有三件，覆盖了事业、亲情、爱情各个方面——玉城集团突如其来的毁约、露娜突然要和一个自己根本没见过的“至尊宝”双宿双飞、自己和守约的感情也一塌糊涂……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阿尔卡纳掌门人也一样。

 

 

【未完待续】